综述:从高光到至暗!这些年我们认识的齐普拉斯……


希腊政治版图在6月2日晚出现近乎一致的蓝色,这样的统一在以自由和思辨著称的希腊是比较罕见的现象。一向高调的希腊总理齐普拉斯在这夜只有寥寥数语——“必须知道如何获胜,也必须懂得怎样失败”。虽然他明言会重整旗鼓在7月大选“再战一回”,但不少希腊媒体已经不约而同地用大篇幅评论文章,甚至社评来回顾齐普拉斯在希腊政坛上“由明转暗”的过程。

“从齐普拉斯政治生涯的最开始,直到2019年5月26日被击败前,他总是取得胜利,无论大小。”《希腊论坛报》在社评的开首如是说。

齐普拉斯1974年出生在雅典,大学在雅典理工学院的土木工程系学习土木工程。他崭露头角的机会就是成为了雅典学校占领运动的组织者,出现在当时蒸蒸日上的“左翼进步联盟”,这就是今天激进左翼联盟党的前身。


齐普拉斯崛起是在2006年希腊地方政府选举的时候,他以“开放雅典”(Open Athens)作为口号竞选雅典市长,并意外地获得了超过10%的选票,比他所属的政党在全国大选中的选票高出一倍多。齐普拉斯的名号自此打响。

在此次选举的基础上,齐普拉斯很快就赢得了党内斗争,爬上了“运动和生态左翼联盟”(前身为左翼进步联盟,后再改组为激进左翼联盟)的领袖位置。

2009年,在齐普拉斯作为党魁参加的第一次大选中,激进左翼联盟只获得了4.6%的票数。但他所带领的党韧性非常强,在第一和第二次国际援助计划期间常常号召民众走上街头进行抗争。在2012年的大选中,齐普拉斯领导的激进左翼联盟党已从之前的一个小党跃升为希腊最大反对党,在议会300个席位中获得了71席。

急于摆脱紧缩的希腊民众需要一位敢于反抗权威的急先锋,于是,在2015年把40岁的齐普拉斯推上了权力巅峰,成为希腊150年来最年轻的总理。在胜利演说中他说,“希腊正离开灾难性的紧缩、恐惧和威权主义,离开5年的屈辱和痛苦。”似乎要“改变欧洲”的气势使齐普拉斯在刚上任的时期得到了希腊人的心,但同时也刺痛了欧盟领导人的神经。

他不打领带,不进行宗教宣誓仪式,任性、反复,激昂、勇敢。有人说他是头脑发热的疯狂政治家,也有人说他是敢与债主玩“眨眼游戏”的冷静分析师。

在接下来的半年里,希腊经历了与国际债权人马拉松式谈判以及动荡不安的公投,这些事件几乎使希腊“被踢出”了欧元区的大门,也成为了齐普拉斯执政的转折点。

当齐普拉斯意识到希腊真的有退出欧元区的危险,对整个国家和他个人都会带来不可逆转的伤害时,他毫不掩饰地无视选民对救助计划的压倒性拒绝,并且抛弃了在过去和他一起反紧缩的部分同僚,转而同意改弦更张进行更多紧缩,并签订第三轮援助协议。为了巩固手中的权力,齐普拉斯迅速在2015年9月提前举行大选,并且又一次赢得了胜利。这是不到一年时间的第二次大选。

有希腊媒体形容,从那时开始,齐普拉斯就用一种“马基雅维利主义”方式在治国,他不再害怕任何人,工于心计,并且不断分裂希腊民众。马基雅维利是意大利政治家和历史学家,以主张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而著称于世。后来,马基雅维利主义也成为了权术和谋略的代名词。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政坛顶端的齐普拉斯得到了一个“政治魔术师”的名声,也被同行戏称为战无不胜的“特氟龙”(Teflon)领袖。

不少希腊政治评论员认为正是这些错误的信号影响了齐普拉斯,被奉承者包围使他变得傲慢、自大、冒险和咄咄逼人,失去了对事物的正确衡量标准,同时也失去了与社会以及现实的联系,变得十分“不接地气”。

虽然政府有意识地在欧洲议会选举和希腊地方政府前出台减税惠民措施,但已经为时已晚。正如一个经济体不会一键改变一样,选民的想法也不会在一夜之间改变。

整个希腊经济已经成为过度征税的受害者,但齐普拉斯和他的激进左翼联盟并不自知。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在面对5月26日晚选举结果时显得震惊和无措。

《每日报》在其中一篇评论中总结到,齐普拉斯带领的激进左翼联盟在执政前的人气急升主要因为经济危机和人民的愤怒等多种因素综合作用,“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一飞冲天’,但问题是,他们真的有‘翅膀’吗?在未来,他们需要向希腊人民证明确实有‘展翅’的能力。”(梁曼瑜)

(图片来源:AFP、路透社、每日报、论坛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