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粹登陆希腊以后,留下了这么两百个人,他们要干什么?


在二战时期,南欧国家的经济实力一个比一个弱、国内局势一个比一个更混乱、军事实力上也是刀砍斧削地一般弱。和拥有华丽战绩的中西欧国家相比,南方国家的历史战绩一向非常糟糕。最遭人耻笑的意大利,甚至连埃塞俄比亚都打不过。但就是这一群战五渣里边出现了一个性格特别刚强、作战特别勇敢、爱国主义情操特别爆棚的国家:希腊。

人们对希腊的印象往往是碧蓝的爱琴海和爱琴海边漂亮的东正教教堂,以及希腊辉煌灿烂的古典文化。但是对近现代的希腊,人们的印象往往就是山河破败、经济凋敝以及频繁被其他国家占领。二战期间的希腊更是如同隐形人一般,消失在许多非希腊人的视野当中。其实希腊战役在二战史上拥有重要的地位,有的历史学家甚至认为正是由于希特勒在克里特岛上其他的损失了太多伞兵,又被希腊的抵抗军顽强拖延了一个多月,才导致最终入侵苏联的巴巴罗萨计划的失败。如果不是希腊军和驻扎在此的德军殊死搏斗,很有可能二战的结局就要改写了。毕竟,除了作为西方文明的始祖,希腊还出过斯巴达和马其顿这两个军事上冠绝历史的城邦。听完这一段描述,你是不是对希腊这个小国家在二战中扮演的角色,以及他们军队的顽强作战实力有了新的认识呢?


但毕竟国小力弱,这样一个小国家想要抵抗住纳粹德国的铁蹄想来是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希腊抵抗军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祖国的锦绣江山和美好的古典文化被侵占在德国人和意大利人的坦克履带之下。对这件事情最高兴的当然就是墨索里尼了,他一直想要建立一个新的罗马帝国,希腊就是其中重要的棋子。毕竟将罗马帝国的文化渊源希腊也吸纳入他的版图之中,能够达到增长信心、满足虚荣的要求。再加上为了和希特勒争风头,墨索里尼也急需一个能够打得动的敌人。

可惜的是光靠孱弱的意大利军,似乎扛不住那些蠢蠢欲动、想要随时复国的希腊人。新罗马帝国必须依靠德国人的帮助才能站稳脚跟。希特勒也想着借此摁住希腊人不要整天与近邻南斯拉夫和苏联眉来眼去,让南边的局势不稳。只有希腊安静了,德国才能稳定住南方的局势,让自己腾出手主攻东方,对付苏联。这么看来,希腊的确是一个重要的战略宝地,必须派遣精兵强将维持当地局势。因此希特勒在希腊留下了大约两个军的作战实力维持治安、安抚当地被征服的群众。当然这也严重影响到了他继续东进攻击苏联时的战斗力。再加上这帮士兵也都不是省油的灯,在希腊后来造成了不小的骚乱,并且给希腊留下一批战争之子。

根据希腊红十字会战后的统计,希腊在德国占领期间共有两百多名战争宝宝出生。这些人都是希腊当地妇女和占领的德国士兵的产物。和邻国相比,这个数目少得惊人,但很有可能这个数目完全是出于希腊自己独特的国情而出现的。

希腊是东正教最西端的前沿阵地,自然大部分国民都是东正教教徒。相对于严禁堕胎的天主教,东正教会对堕胎的态度要相对宽容一些。有一些东正教的牧师甚至会帮助妇女联系地下黑堕胎医生完成手术。这样的话她们就不必生下德国军人的孽债,也让自己的名声不要搞得这么难看。因此当时希腊,尤其是军队驻地附近的地下妇产科医院非常盛行。许多妇女因此保全了自己的名声。这一点和欧洲的其他被德国占领的国家并不一样。

另一方面,教会也倾向于帮助自己的信徒隐瞒这些事实。当女性带着孩子前来忏悔或者要进行洗礼时,牧师会很配合地不问得特别清楚。年轻妈妈们自己就更不会告诉旁人这孩子的真正父亲是谁。这才导致了希腊战争宝宝的统计数字特别低。

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德国士兵并不会把孩子告诉自己的战友,甚至连一个自己的姓氏都羞于留下。在德国的人种理论中,斯拉夫民主是相对低等的民族,不可以和雅利安人通婚。虽然希腊人有过辉煌的历史和文化,但是由于长期和斯拉夫人混居,他们的血统也并不纯正。因此在德国党卫军人种部的统一口径中,希腊人也并不是合适的繁殖对象。他们不鼓励士兵与当地女子接触。在教会的纵容和党卫军的理论宣传下,希腊的战争宝宝从比例上和数量上都要远远小于德国的法国和荷兰邻居。

战争宝宝人数不多对国家来说是好事情,但对这些孩子来说就没有什么好处了。这两百多个人艰苦地在希腊各地求生,他们自己甚至形不成一个强有力的利益集团和意见阶层。其他国家的战争宝宝都会紧紧抱成一团,通过法律和政治上的呼吁渐渐改善自己的地位。唯独希腊的战争宝宝群体人少力薄,在希腊国内从来掀不起什么风浪,只能默默忍受自己的遭遇和人生。所有的人都会鄙视他们,认为他们的母亲就是妓女。在战后民族主义烈火熊熊燃烧的希腊,这些人就被视为了卖国贼。仅仅是坐在家里,就能听见街上有人在议论这家人的年轻妈妈和德国人有一腿。甚至有顽皮的孩子会拿石头砸这些人的窗户,骂他们是德国杂种。Germanobastardo这个希腊语特有词汇,伴随了这些孩子们的一生。

德国历史学家克尔斯汀·慕特(Kerstin Muth)近几年出了一本纪实著作,《德军在希腊—以及他们的孩子们》。这本书就详细讲述了希腊的德军后裔的生活。由于语言不通这些孩子在追踪自己父亲的过程中遇到了比欧洲其他国家的孩子更大的难题。